中国的强迫劳动:站在历史的正确一边

作者:罗伯托-德维多*

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最近在专栏标题中写道:"中国的强迫劳动让时尚品牌进退两难"。作者介绍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XPCC),将其描述为 "中国西部一个近 300 万人的准军事式企业",成立于 1954 年,目的是为新近复员的士兵(朝鲜战争退伍军人)提供经济奖励,鼓励他们迁入以穆斯林维吾尔族人为主的地区。

据报道,XPCC "保留了一支 10 万人的民兵队伍,负责铲除极端主义"(支持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公安部的部队),但其目前的主要业务是......商业,以中国新建集团的名义运营。虽然中国新建集团活跃在许多行业(从信息技术到塑料到水泥),但它的根基在农业,生产了中国近 30% 的棉花,而这又占了全球棉花产量的 20%。[新疆地区生产了中国 80% 以上的棉花。]

这又回到了在中国生产和采购的非中国公司所面临的困境。

7 月 31 日,美国根据《马格尼茨基法案》对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党委及其高级官员实施制裁,因为他们与新疆少数民族的人权侵犯行为有关。有道德的全球性公司一直在努力与使用维吾尔族强迫劳动的新疆组织保持距离,但今年早些时候,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发现,有83家外国和中国公司直接或间接受益于新疆以外地区通过潜在的滥用劳动力转移项目使用维吾尔族工人,时间就在2019年。

经济学人》指出:"直到最近,当这些品牌担心新疆的劳动条件时,他们会派审计员去检查工厂。一位审计员说:"直到最近,当这些品牌对新疆的劳动条件感到担忧时,他们才会派审计员去检查工厂。没有审计,新疆就成了供应链中的黑洞,西方公司几乎不可能留住那里的供应商。一位审计员感叹道:"核实棉花的来源,以证明这些棉花都不是来自新疆,是'我们做过的最难的工作'。

中国观察家们应该还记得调查员彼得-汉弗莱斯Peter Humphreys和他的妻子/商业伙伴余英增(Yu Yingzeng,中国出生的美国公民)的案件,他们因为制药公司葛兰素史克(GSK)开展调查工作而于 2014 年入狱。

姑且不谈葛兰素史克公司承认错误的案情,逮捕葛兰素史克公司的调查人员显然是杀鸡(即监禁)(即汉弗莱斯和于)吓猴(即猴想进行尽职调查)。

《经济学人》报道援引一位高管的话说,全球企业试图在其供应链内保障人权,特别是在全球局势极为紧张的中国,问题在于 "有罪的门槛低得令人难以置信。无罪的门槛极高"。

理应如此。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在过去的 2000 年里,公司在保障工人权利方面的集体记录平均来说是很糟糕的。

20 世纪 30 年代,尽管有传言(最终不仅仅是传言)称阿道夫-希特勒正在清除纳粹德国的犹太人以及其他恐怖事件,但仍有少数全球性公司继续与纳粹德国开展业务。

过去五年来,要求首席执行官就与其公司核心业务无直接关系的社会和环境问题公开表态的公众呼声急剧增加,如今,社交媒体平台允许人权倡导者(我们是人权倡导者,不是吗?

对于企业(及其高管)来说,声誉管理是一项全职工作,一次失误可能会玷污公司几十年的品牌(还记得英国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托尼-海沃德(Tony Hayward)在 "深水地平线 "漏油事件中抱怨 "我想要回我的生活 "吗?不到一个月后,他就被撤换了)。
一般来说,假定坏消息最终会泄露出去是明智之举;透明度对于维护利益相关者的信任至关重要。在中国,问题在于确认你所听到的是否是事实。上文提到的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报告中提到的公司大多冷静地做出了回应。其中,GAP彪马的回答最为精彩。

然而,几乎所有对 ASPI 报告做出回应的人都强调了一个重大困难,那就是很难确定即使是长期供应商/合作伙伴告诉你的都是真的。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在与苏联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进行核武器谈判时经常使用 "信任但要核实 "这句话,以至于戈尔巴乔夫最后说:"你在每次会议上都重复这句话。里根回答说:"我喜欢"。

那么,拥有中国供应链的首席执行官该怎么办呢?经济学人》指出,一些纺织品和服装公司希望通过 DNA 检测来确保原材料的来源没有道德问题。

是的,也许有一天这将是可行的,也是负担得起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的观点很简单:作为企业所有者或管理者,你要有能力向你的员工、客户和利益相关者保证,你的企业在所有运营活动中,包括在整个供应链中,都尊重人权。如果你不能向你的员工、客户和利益相关者保证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你经营所在国家的政府积极阻止你在其他市场进行尽职调查),你就应该考虑做出改变。

要站在历史的正确一边。

*在过去的 25 年里,罗伯托-德维多一直担任大中华区和整个亚太地区的企业、非政府组织和政府的传播顾问。他用筷子吃饭的次数比用刀叉吃饭的次数多得多。